我們該如何留住余光中們的“鄉(xiāng)愁”? 二維碼
發(fā)表時間:2019-12-14 15:04作者:沈曙虹來源:公眾號“沈曙虹的文化之旅” 兩年前的今天,余光中先生逝世。是日,網(wǎng)絡上的各種悼念鋪天蓋地。當晚我也寫下了悼文,并擔憂幾年后不知還有多少人懷念他。不想一語成讖,僅僅兩年,就像狗熊掰苞米一樣,人們似已丟下了那段“鄉(xiāng)愁”。 我重提余光中,不只是在悼念他,更是想重拾一個話題:我們該如何留住一個文化的烙印,該如何傳承一段城市的記憶? 下文就是兩年前的那篇悼文,今日重發(fā),做了一些增刪。不是我喜歡炒冷飯,實在是我認為這個話題對當下一直具有警示意義,它促使我們思考:所謂的文化自覺、文化自信,該不該有更多的、更積極的行動來體現(xiàn)? 今天(2017年12月14日——今注),微信上滿眼都見對余光中先生的悼念。余老先生不只是一位普通意義上的詩人,因他的《鄉(xiāng)愁》觸動了全球化時代人們對尋找精神家園的渴望,更觸動了金甌尚缺的華夏兒女的家國執(zhí)念,而這些恰是凡塵百姓心中最神圣且柔軟的情結,所以人們才會對他的仙逝扼腕長嘆、唏噓不絕。 我們今天悼念余老先生,可謂人同此情、情同此理。可是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以后呢?人們還會想起他、緬懷他嗎?說實話,誰都不敢肯定。由此想開去,對于一個著名的人物、一段歷史、一個記憶或是一種精神,我們有什么樣恰切的方式可以留住他(它)、紀念他(它)、光大他(它),不至于使他(它)淡去、老去乃至最后永久逝去? 我的同事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我們南京為什么不能建一所“光中學?!保?/span> 余光中先生是南京人,在崔八巷小學(后為秣陵路小學,今已不復存在)、南京五中度過了小學和中學時光,也在金陵大學有過短暫的學習經(jīng)歷??梢赃@么說,享譽全球華人圈的余光中先生是南京這座古城一個重要的文化和教育符號。那么,我們是不是有義務傳承并延續(xù)這一文化和教育資源?是不是有責任讓余光中先生心心念念的家國情懷永遠被他故鄉(xiāng)的后人記住和懷念?當然是!必須是!而以“光中”命名學校,不失為一個極具價值的創(chuàng)意。 以名人的名字命名學校,在國內許多城市都有大量實例。以廣州市為例,便有(孫)中山大學、(朱)執(zhí)信中學、(鄧)仲元中學、(洪)秀全中學、陳嘉庚紀念中學(2006年由三十中更為現(xiàn)名)、彭加木紀念中學(2010年由六十三中更為現(xiàn)名)、鄺維煜紀念中學(1994年創(chuàng)辦)、(霍)英東中學(2004年創(chuàng)辦)、鄧世昌紀念小學(2002年更為現(xiàn)名)、何香凝紀念學校等。在國外,這種現(xiàn)象更是司空見慣,我曾拜訪過的一所法國小學,就是以當?shù)卦谏鲜兰o30年代犧牲的一名女飛行員的名字命名的(見下圖)。這種命名思路既是對歷史名人的銘記,也是對城市文脈的傳承,更是對文化精神的宣揚。 反觀我們南京,除了(陶)行知小學、(周)樹人學校、(陳)鶴琴幼兒園和田家炳中學(這個命名有眾所周知的原因),好像就找不出同類學校了。逸仙小學、中山小學雖說如今都在弘揚孫中山精神,但其名還是由逸仙橋小學、中山門小學演化而來,其命名初衷還是因循地緣而非為了紀念偉人。我們如今記住了紹興魯迅中學和北京魯迅中學,卻不知南京師大附中曾經(jīng)也叫魯迅中學。再看看現(xiàn)在的新建校,要么就以街、路、地名來命名,要么就是某中分校、某小分校,甚至還有附中的附中乃至附中的附小。如此簡單化、功利化的行政思維,如此用沒有文化的手段來行文化之事,用不講教育意義的作為來行教育之事,確乎有點愧對于有著近2500年建城史,留下過葛洪、王羲之、范縝、祖沖之、王安石、吳承恩、湯顯祖、孔尚任、吳敬梓、曹雪芹、袁枚、魯迅、陶行知、陳鶴琴、巴金等文化和教育名人精神遺產(chǎn)的人文佳地、美麗古都,更遑論建設以“歷史底蘊深厚”等為鮮明標志的教育名城? 以傳遞文化為天職的教育行業(yè),該如何在繼承和弘揚傳統(tǒng)文化的國家戰(zhàn)略中建立自己的文化自覺,為南京歷史文脈的傳承做出更積極主動、更具創(chuàng)新性的貢獻?我們該如何以自己的有效作為永遠留住并告慰余光中們的“鄉(xiāng)愁”? 有一個思路給人啟發(fā),就是南京師大附小同時也掛上了“斯霞小學”的牌子。這種既保留了原名又能彰顯學校文脈或特色、體現(xiàn)學校獨特價值追求的“一校雙名”模式,我高度認同并竭力呼吁同行們借鑒! |